評馬云作畫：土豪在藝術品市場玩的只是資本游戲

最近，馬云的油畫處女作《桃花源》在香港蘇富比以3300萬元的天價成交，確實讓這位網(wǎng)絡商業(yè)巨子在全國公眾面前又火了一把。坦白說，以馬云目前的實力和地位，完全犯不著靠炒作自己的藝術品來出名。因此，當馬云和他的畫作通過媒體大吸眼球的時候，老百姓最關切還是，馬云的畫作到底值不值這個錢？
　　在討論作品的市場價值之前，必須澄清一個事實：香港蘇富比10月6日公開拍賣《桃花源》，并非一次純粹意義上的藝術品交易，而是馬云與藝術家曾梵志攜手，借這幅合作作品為桃花源生態(tài)保護基金會籌款的公益行為。實際上，這不是馬云第一次拍賣自己的畫作。早在2013年和2014年，馬云便曾經(jīng)在拍賣行上分別以242萬元和468萬元的高價“售出”自己的墨寶。必須承認，帶有公益性質(zhì)的慈善拍賣，其成交價格不管高低，都與正常的藝術品市場交易沒有太大關系。因為競拍者多不是專業(yè)的收藏家和藝術品投資者，他們出于善心，往往會悖離市場規(guī)律來對拍賣標的進行出價。筆者身邊就不乏有一些剛剛學習繪畫的朋友，把自己的作品捐給一些公益組織進行義賣籌款，有的作品也曾賣出過一二線畫家作品的價格。這充其量只是慈善人士獻愛心的一種表現(xiàn)，類似的成交紀錄并不能對專業(yè)市場形成實際的傳導效應。當然，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也不排除有一些剛?cè)腴T的土豪級買家，愿意參照慈善拍賣的成交價格來購買藝術家的作品。這只能算是個別買家的非理性行為，與正常的市場交易無關。
　　回到馬云“賣畫”的話題上。眾所周知，除了公共機構(gòu)的收藏之外，市場上出現(xiàn)的任何個人的投資收藏行為，實際都只是他人的私事。以某一個價格買下一幅畫到底值不值得，最有發(fā)言權的人自然是收藏和為這幅畫掏錢的人。因為作為一宗私人化的投資收藏行為，不管這幅畫值不值錢，都和其他人沒有多少關系。
　　不過，在媒體的炒作下，馬云畫作天價成交的新聞，成了一起公共事件。很多人因此就認為，有關這幅作品的估值問題，就不能單純理解成是馬云及其買家的私事了，而是關乎整個藝術品行業(yè)和市場對一件作品的價值評判機制的合理性問題了。
　　那么，退一步來說，假使這一次《桃花源》的成交，并不帶有任何為公益事業(yè)籌款的目的，作為業(yè)界人士，又該如何來理解這3300萬元的天價成交紀錄呢？
　　實際上，在正常的拍賣行為里邊，以數(shù)千萬元、甚或超億元成交的當代藝術家的作品，幾乎每個拍季都在刺激著我們的神經(jīng)。就拿這次與馬云合作、今后才50歲出頭的曾梵志來說，就曾經(jīng)有多件油畫作品在香港拍出過天價。公眾最為熟悉的就是其2001年創(chuàng)作的一幅作品《最后的晚餐》，以1.4億元成交價格賣出，成為2013年度亞洲最貴的在世藝術家作品。正是憑著這一幅作品，曾梵志在2014年以高達9億元的作品總成交額，成為胡潤藝術榜發(fā)布7年來最年輕的在世藝術家“狀元”。
　　不僅油畫拍賣市場如此，國畫拍賣市場亦有驚人的成交紀錄。2015年胡潤藝術榜發(fā)布時，另一位71歲的藝術家崔如琢位居榜首，成為該榜單發(fā)布以來第七個“最貴在世國寶藝術家”。據(jù)了解，其2014年作品的總成交額為4.7億元。崔如琢之所以能否摘桂，同樣因為其創(chuàng)作的一幅作品《丹楓白雪手卷》以1.45億元的成交額，成為2014年度最貴的當代藝術家作品。
　　翻開拍賣行業(yè)歷年的成交紀錄，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有作品在市場以天價成交的當代藝術家并不止曾梵志和崔如琢兩位，像周春芽、趙無極、范曾等著名藝術家的作品都創(chuàng)下過高出正常市場成交價格水平的拍賣成交紀錄。曾經(jīng)還有一些并不知名的藝術家，在香港或內(nèi)地的拍賣市場上橫空出世，也同樣能夠被一些神秘的買家“買走”。
　　太陽底下無新事。筆者相信，在這個無奇不有的藝術品市場，還會有更多超出我們常識的交易案例出現(xiàn)。說句題外話，根據(jù)2015年福布斯榜，馬云的身價是227億美元，折合人民幣1440多億元。有人開玩笑地在微信上說，就算我們每天中500萬元彩票大獎，必須連續(xù)中將近80年，才能趕上馬云目前擁有的財富。就全球的資本市場來說，目前進入藝術品行業(yè)掘金的熱錢多到常人無法想象，如果土豪們只是把買賣藝術品當成一種純粹的資本游戲，以其資本實力，想怎么玩都可以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