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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失國寶回歸難:圓明園鎏金佛塔 唐太宗昭陵颯露紫

中藝網 發(fā)布時間: 2015-07-17



  近日,法國吉美博物館低調歸還了四件中國周代的猛禽金首,再一次引發(fā)了國人對流失文物的關注。如今,在世界各地的博物館里見到中國珍貴文物的身影,已不是什么新鮮事。據中國文物學會統(tǒng)計,從1840年鴉片戰(zhàn)爭以來,有超過1000萬件中國文物流失到歐美、日本和東南亞等地。這些漂洋過海被擄到異國的“走失的孩子”,一直都深深刺痛著國人的內心。
  針灸銅人重現他鄉(xiāng)
  天圣銅人 曾是太醫(yī)院考試神器
  針灸是中國傳統(tǒng)醫(yī)學的神奇瑰寶,人們常常用來形容醫(yī)術高明的成語“藥石濟世”之“石”就是指的針灸。針灸的基礎是經脈學說,只有找準了穴位,針灸才能發(fā)揮功效。但人體上的穴位,肉眼看不到,文字描述又比較模糊,怎樣在醫(yī)學教育中讓學生更好地掌握呢?我們聰明的祖先發(fā)明了針灸銅人來解決這一難題。
  宋代天圣四年(1206),宋仁宗詔令太醫(yī)院鑄造仿真人體銅模型,供醫(yī)學生學習和考試針灸使用。第二年,翰林醫(yī)官尚藥奉御王惟一鑄成兩具銅人,史稱“天圣銅人”。據記載,這兩具銅人制作非常逼真,體內有木制的五臟六腑和骨骼,體表有354個小孔,代表人體354個穴位,每個小孔旁還用錯金文字標識了穴位名稱。更為神奇的是,銅人內部可以灌入水銀,如用細針準確扎進“穴位”,水銀就會流出。由于具備這種“針入汞出”的奇特功能,每次太醫(yī)院進行針灸考試時,就會用黃蠟把銅人體表的小孔和穴位名稱封住,各個考生要根據老師出的題目,在銅人身上施針。若有水銀流出,則考試通過;否則,就是不及格。
  正統(tǒng)銅人 戰(zhàn)火中神秘失蹤
  如此匠心獨運的設計,使天圣銅人成為集醫(yī)學理論、手工業(yè)技術和藝術靈感于一身的稀世奇珍,自然被其他政權的統(tǒng)治者所覬覦,據說在一次金打敗宋后索要的戰(zhàn)利品清單中,天圣銅人就赫然在列。
  北宋末年的靖康之役,金兵占領了京城開封,極盡擄掠,天圣銅人也落入其手。后來,元滅金,明又滅元,天圣銅人也隨之輾轉,被帶到了明代的太醫(yī)院。經過數百年戰(zhàn)亂,四朝更迭,天圣銅人已被嚴重損壞,穴位名稱也多模糊不清。因此,正統(tǒng)八年(1443),明英宗下令太醫(yī)院仿照天圣銅人,再制作一具銅人,后世稱這具仿制的銅人為“正統(tǒng)銅人”。
  正統(tǒng)銅人制成后,一直放在太醫(yī)院中;明亡,銅人又繼續(xù)保存在清太醫(yī)院。直到光緒二十六年(1900),八國聯軍入侵北京,慈禧太后帶光緒皇帝和一行官員倉皇出逃,把偌大的北京城和包括正統(tǒng)銅人在內的眾多珍寶留給侵略軍。聯軍在北京進行了數日的洗劫,等到他們撤離后,回到北京的太醫(yī)們卻發(fā)現,一直放置在太醫(yī)院藥王廟的正統(tǒng)銅人不翼而飛了!
  幾經尋訪 針灸銅人出現在俄羅斯
  因之前太醫(yī)院做過俄國軍隊的臨時駐地,清政府曾派人向俄方索要,被置之不理,沒有結果。這尊被視為“銅神”的銅人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也一度成為了謎團。1925年,一具銅人在日本被一位老中醫(yī)發(fā)現,據稱來自中國,但當時未引起人注意。五十年后,它又在東京博物館重新露面,吸引了中國中醫(yī)界的目光。許多人說,這也許就是當年消失的那具正統(tǒng)銅人。1979年,中國中醫(yī)針灸研究所派專家赴日鑒定這具銅人,仔細觀察后,專家覺得它似乎與史籍描述的正統(tǒng)銅人并不一致。后來,在日本江戶時代一位醫(yī)生墓志的記載中發(fā)現,這具銅人是那位醫(yī)生制作的,并非來源于中國。好不容易才獲得的一點關于銅人去向的線索就這樣中斷了。
  慶幸的是,東邊不亮西邊亮,黑了南方有北方。日本的銅人被pass了,另一頭的俄國又發(fā)現了一具。1958年,中國醫(yī)學代表團訪問蘇聯,團員孫震寰在參觀列寧格勒艾爾米塔什博物館時,注意到一具針灸銅人,非常類似正統(tǒng)銅人。這個消息傳回國內,雖然引起了國內學者的關注,但由于之后中蘇交惡,也未能得到確證。直到2003年,中國中醫(yī)研究所的黃龍祥研究員無意中翻到了一篇介紹這具銅人的文章,非常興奮,隨即帶助手前往圣彼得堡(原列寧格勒)實地考察。經過仔細觀察和細致考證,黃先生又提出十個證據,確信地得出結論:這就是正統(tǒng)銅人!
  丟失一個多世紀后,正統(tǒng)針灸銅人終于重新出現在世人面前,當年它被占領太醫(yī)院的俄軍掠走之事實也篤可定讞。2004年,中國政府向俄羅斯當局索要正統(tǒng)銅人,遭到拒絕。為保存針灸銅人珍貴的學術價值,也為了方便國內學者研究,黃先生和他的同事在北京仿制了一具銅人,現在陳列于中國中醫(yī)科學研究院針灸研究室,而他們向俄方追索正統(tǒng)銅人的努力也將一直繼續(xù)。
  “藏經洞”世紀恩怨
  千年重啟 各路探險家趨之若鶩
  敦煌,古稱“三危”,從漢代到隋唐,這個中國西北的小城,一直是東西方交流的重鎮(zhèn),也是人文薈萃的絲路文化之邦。然而,從北宋開始,絲綢之路由陸路逐漸轉移到海路,敦煌開始衰落,中央王朝又在和少數民族的戰(zhàn)爭中實力大削,無暇西顧,這顆塞外明珠逐漸淪落到西夏手中。之后,幾百年朝代更替,敦煌也數易其主。明嘉靖年間,吐蕃占領敦煌,明政府關閉嘉峪關。至此,敦煌曾經的繁華一去不復返,漸漸被人們遺忘。
  本來這可能就是一個沒落邊陲小鎮(zhèn)的故事,卻因為20世紀初一個偶然的發(fā)現再次進入人們視野。沒錯,這就是“藏經洞”,現在的莫高窟第17窟。這個石洞,是西夏占領敦煌之前,當地僧侶為避免寶藏被破壞而封存的。千年之后它的重新開啟,使當時世界最著名的探險家們趨之若鶩,紛紛不遠萬里奔赴這個沙漠中的不毛之地,一門嶄新的學科——敦煌學也由此誕生。同時,一幕幕凝聚了世紀恩怨、令國人唏噓不已的文化悲劇也在莫高窟外的茫茫戈壁中上演。
  萬里交易 29箱經卷文書賣了幾百兩銀子
  語文教科書中的《道士塔》,讓大多數人認識了一位似乎被釘上歷史恥辱柱的小人物——王圓箓。我們姑且不論他的功過是非,只談這位王道士在偶然發(fā)現藏經洞后,怎樣對待這些珍貴的石室遺書。最初,只略讀過幾篇經文的王道士并不了解這一窟文物的價值,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也隱約覺得這是一洞寶貝,應該值些錢,而錢可以幫助自己完成重修莫高窟的計劃,以積攢功德。于是,王道士常領有錢的香客前來參觀,并根據布施的多少,酌情贈一兩卷經卷。后來,他也時不時挑選一些精美的絹畫和書法漂亮的寫經,送給縣里和省城的官老爺。雖然個別有學識的官員略懂這些古董非同一般,曾動過運送至京城的念頭,怎奈時局混亂,運費又昂貴,最終也作罷。從上到下,沒有任何一個人拿這個偶然發(fā)現的洞窟當回事,王道士有些沮喪,只好給這個洞裝了個木門,掛一把鐵鎖,等著識貨的人到來。
  不知是幸或不幸,敦煌發(fā)現藏經洞的消息逐漸流傳開來,甚至穿過沙漠,穿過海洋,傳到了歐洲、日本和美國,傳到了那些蠢蠢欲動、在世界各地瘋狂尋寶的探險家耳中。王道士等的人也終于到來了,他們就是斯坦因、伯希和等人。
  第一個出現在王道士面前的是英籍匈牙利人斯坦因。這是個出生在小商人家庭的猶太孩子,從小就對神秘的東方充滿興趣。上大學后,他先后在多所名校學習東方學和考古學,并數次前往中亞,進行考古探險。一次,他在新疆偶然聽說敦煌藏經洞的情況,萌發(fā)了極大的興趣,當即動身前往。當他穿越沙漠站到藏經洞前時,斯坦因無法抑制自己看到這一窟珍貴文物的欣喜之情,馬上提出向王道士購買。王道士最初還有些警覺,但斯坦因表示自己是追隨唐僧足跡來到敦煌朝圣的,并許諾要捐助一大筆錢用以修繕廟宇、實現功德,王道士被打動了。最后,雙方達成交易,斯坦因帶走了滿滿二十九箱經卷、文書、絹畫等文物,王道士則得到了數百兩銀子。
  斯坦因這次探險的收獲,為他在西方世界贏得了極大贊譽,也讓更多人知悉遙遠東方的這座“寶窟”。隨后,法國的伯希和、日本的大谷光瑞、美國的華爾納等探險家紛至沓來,而他們幾乎每次都滿載而歸。
  厄運再臨 國內余存文物下落不明
  斯坦因、伯希和等人多少還稱得上學者,被他們帶走的文物,大多都完好無損地躺在世界各地的博物館、研究所里。某種程度上說,他們創(chuàng)立的敦煌學,讓這批文物即使遠在異域殊方,依然煥發(fā)出新生。然而,對那些仍留在中國的敦煌遺物而言,它們的災難才剛剛開始。
  當時,在大部分文物被帶至海外、聲名斐然之后,國人自己也意識到藏經洞文物的價值所在。1910年,剩余經卷的一部分被簡陋包裝著運抵北京,收藏于當時的學部。這批劫后余存的敦煌遺物,本應被愈加小心翼翼地呵護,然而它們不幸遇到了李盛鐸、劉廷琛等人。這些卑劣的強盜,破壞、私吞這些寶藏,后來又為償還私債,將之轉賣給日本文物販子。他們的行為,比之于帶走文物用作學術研究的外國探險家們,惡劣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從此,這些珍貴的經卷就不見了蹤影,如今仍下落不明。
  皿方罍坎坷回歸
  身首異處 陰差陽錯兩分離
  1922年夏天,湖南桃源,一場暴雨過后,一個農民正心情愉悅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他發(fā)現山間溝邊的地里好像有些異樣,于是好奇地走過去挖了挖,松動的土壤中竟然露出一個黑乎乎、渾身布滿花紋的龐然大物。從未讀過書的鄉(xiāng)野村夫雖然不知道這是個啥,但他能看出那上邊的圖案裝飾實在漂亮,自覺應該是個寶貝,便趁沒人注意,偷偷將這玩意兒搬回了家。后來,也許是隔墻有耳,抑或是酒后失言,總之,桃源農民“撿到寶”的消息不脛而走,傳到了湖北一位石姓商人的耳中。這位石老板多年從事倒賣文物行當,憑著職業(yè)的敏感,他意識到這個古董肯定價值不菲,此乃自己大賺一筆的機會。于是,他當即起身,前往湖南暗中查訪,誰知一個月過去后,竟一無所獲。就在他喪失信心,準備放棄返程之時,天降大雨,他隨手敲開了一戶農家,請求避雨。善良的主人熱情地招待了他,主人的小兒子還好奇地湊上來和他聊天,一來二去,他得知,自己辛辛苦苦找尋的那件寶貝就在這間農房的二樓!經過再三懇求,主人終于同意他上樓一睹寶物真容。原本絕望的石老板在見到寶貝那一刻,滿眼是掩飾不住的興奮。他當場掏出四百塊銀元,表示愿意購買。
  石老板的異常,引起了主人大兒子的猜疑。他感覺到這個東西可能很值錢,便趁午餐之時取下它的蓋子,找他認識的最有學問的人——附近小學的鐘校長詢問詳情。鐘校長一見此蓋,也明白其非比尋常,立即出八百塊銀元將其留下,并吩咐大兒子盡快將器身送來。大兒子聽聞此言,狂喜著趕回家中。石老板見此,怕寶物落于他人之手,也顧不得蓋子了,匆忙抱起留下的器身奪門而逃。
  這個被暴雨沖出、又被鐘校長和石老板爭搶的大家伙,就是商代晚期高級貴族皿氏家族所制造的一件大型酒器和禮器——皿方罍,曾被國際著名古董商吉賽爾譽為“方罍之王”??上?,才重見天日沒多久,它就這樣被硬生生地分離,從此開始了身首異處、各自漂泊的傳奇經歷。
  百年飄零 一存國內一存海外
  鐘校長獲得寶物的消息很快就走漏了,當地駐軍長官一度派兵到其學校搜尋,幸未找到。鐘校長害怕罍蓋為自己招來禍患,便找到駐軍團長周磐,說愿意將它捐獻出來,但求資助興學。周團長答應,此后罍蓋就一直留于他手中。1952年,周磐被捕,為立功贖罪獻出罍蓋,上繳給湖南省文管會。1956年,罍蓋被移交至湖南省博物館保存至今。
  再說被石老板抱走的器身,在古董商人手中短暫停留后,就被賣到了國外。先是被美國石油大王洛克菲勒所擁有,因一直未能配上罍蓋,遂將其轉讓;后經盧芹齋、包爾祿等大收藏家之手,又被轉賣到英國;1961年,日本古董商淺野梅吉獲得皿方罍器身,其子淺野剛將其配以一春秋時代的方形器蓋,著錄于《中國金石陶瓷圖鑒》。隨后,皿方罍器身就淡出了人們的視野。直到1992年,著名青銅器專家馬承源先生,偶然在日本友人新田棟一家中與它重逢。當時馬先生被這件器物的精美所震驚,便上前觀察。在讀了上面鐫刻的銘文后,他欣喜地發(fā)現,這就是消失多年的皿方罍器身!新田亦十分激動,他得知器蓋藏于湖南省博物館之后,曾欲出巨資捐贈一座陳列館并一品西周初期的器蓋,來換取皿方罍蓋,遭到湖南省博物館的拒絕。后來,新田家境衰落,委托佳士得公司拍賣皿方罍器身。中方聞信,籌資赴美準備購買。不料,一位法國買主以高于中方出價四倍的價錢舉牌,皿方罍器身只好再次漂向大洋彼岸,錯失了一個回國的機會。當時的成交價為924.6萬美元,創(chuàng)下了中國青銅器拍賣價格的紀錄。
  重返故鄉(xiāng) 百般努力終購回
  2013年,皿方罍在香港再次現身,為佳士得公司來年對其在紐約的春拍做宣傳。人們的心不禁又為這件國寶揪懸起來:這次,它的新主人會是誰呢?它能不能回到國人手中?戲曲性的轉折發(fā)生在2014年3月19日,原定拍賣日的前一天,佳士得官方網站的拍賣目錄里,皿方罍突然消失。同一天,一直在為皿方罍回家奔走游說的湖南收藏家譚國斌發(fā)布了一條朋友圈:“分離近一世紀的皿方罍終于就要身首合一,完罍歸湘,方罍之王即將重歸故里?!痹瓉?,之前的五個月,湖南省博物館一直在積極努力促成洽購皿方罍,聯系了多家企業(yè)和收藏家,共同出資,最終在拍賣日前夕獲得了成功。
  中國文物外流,多是侵略掠奪和走私盜賣的后果。這些流落他鄉(xiāng)的“孩子”,盡管有少部分“幸運兒”能像這次歸還的周代猛禽金首以及皿方罍器身一樣,在歷盡坎坷之后,得以重返祖國的懷抱。但它們中的大多數,如著名的《永樂大典》、圓明園鎏金佛塔、唐太宗“昭陵六駿”中的“颯露紫”和“拳毛騧”等,至今仍在遙遙期盼著回家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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