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千晚年潑墨《長江萬里圖》
[中藝網 發(fā)布時間:
2011-09-23]
國民黨元老張群與畫壇巨匠張大千是四川老鄉(xiāng),兩個人平素多有往來。在民國官場沉浮多年,有“政壇不倒翁之”稱的張群從大陸去臺灣后已無復當年風光。但仍得蔣介石信任,長期擔任“總統(tǒng)府”資政(相當于顧問)。上世紀七十年代借口年事已高,漸漸疏離國民黨高層核心,頤養(yǎng)天年。他愛好字畫文物收藏已有多年,擁有不少珍品。其中最為珍愛的當是好友張大千晚年相贈的國畫巨構《長江萬里圖》,他對這幅畫視同拱璧,常張掛于書房中觀賞,亦常顯示于友好。
這幅《長江萬里圖》為絹本,高半公尺余,長達二十公尺畫幅的表現形式為傳統(tǒng)之中國手卷。分十段分別繪出岷江、嘉陵江、宜昌、武漢、鄱陽湖、黃山、南京、鎮(zhèn)江、吳淞口等十處江山勝景,可獨立成圖,又可貫連,在他的這幅長卷中,以四川省為起筆,開卷是都江堰的鐵索橋,接著,長江奔流而下,越三峽,過江陵,納百川,最后投入大海的懷抱。此長卷近二十米,畫面布局宏大,氣脈流貫,繁復變化卻又渾然天成,顯示了畫家深厚的功力,也表現了畫家氣吞山河的胸懷與氣度。在技法上,這是一幅潑墨潑彩畫、他既采用了傳統(tǒng)山水畫的破墨、積墨、潑墨等技法,又融會了西方繪畫的潑彩法,形成了“潑寫兼施、色墨交融”的風格,這也正是大千晚年的主要畫風,具有強烈的個性,豪邁奔放、雄渾蒼茫,展卷之下令人嘆為觀止。上世紀的1968年,張大千完成了《長江萬里圖》,其后在臺北國立歷史博物館專題展出,引起了轟動,慕名前來參觀的市民學生和各界人士絡繹不絕,人們對這幅巨畫稱贊不已,更有很多從祖國大陸來到臺灣的同胞觀畫時生發(fā)出家鄉(xiāng)之思,幾至淚眼婆娑。這就是大千畫作的深厚藝術感染力。人們還對署名“林寄華”為大千的《長江萬里圖》題寫的十首律詩大表稱贊,認為詩寫得好,平樸、自然,不加雕飾,蒼涼沉郁,盡得詩圣杜甫及黃仲則、納蘭性德等古代名家之精髓,亦可見張大千請林寄華題詩是看準了人,現摘錄其中四首七絕于下:
其一萬里長江盡舊游,一山一水系離愁。旁觀指點南風物,誰省離人淚暗流。其二白門風柳忒蕭蕭,古寺鐘聲久寂寥。曲散秦淮煙水冷,何時重聽秣陵潮。
其三巍巍三十六峰奇,攬勝詞流擅賦詩。云海蒼茫窮變幻,何如人世一抨棋。
其四九載渝州一夢過,殘燈影事鬢絲皤,無人共話巴山雨,大曲杯深可奈何。……綜而觀之,林寄華的十首題詩每首都是佳作。足以與大千的《長江萬里圖》相匹配,且還又增加了一種充滿懷舊情愫的人文韻味。林寄華早年曾任國民政府監(jiān)察院長于右任的秘書,她大學畢業(yè)后就從事文化工作,愛好古典文學,能善文,加之受到大書法家于右任的指點和熏陶,一筆草書也寫得很不錯。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臺北,林寄華尚算不上有什么名氣。但她的詩文已受到臺靜農、梁實秋等教授名家的好評。時常有些作品在臺灣《中央日報》等報刊上發(fā)表。上世紀五十年代后期,林寄華與客居巴西的張大千建立了通信聯系,執(zhí)晚輩弟子之禮,虛心求教,謙恭而真誠。張大千本為畫壇天才巨擘,且又慧眼識才。他在林寄華隨信寄來的詩文中感受到才情和能與自己性靈相通的東西。遂以晚輩朋友相待,另眼相看,愛護備至。1956年,張大千從巴西托人送了一幅《松石圖》給林寄華。在畫上還題了一首律詩:“蒼松夭矯石巉峨,日暮沉吟對翠巒……熱惱紅塵拋即得,林花開罷又看殘。”詩畫相配,情景交融,堪稱佳作。林寄華從中讀出了這位前輩大家豐富的心靈世界。她特將此畫精心裝裱,懸掛家中朝夕相伴。1963,張大千離開巴西在臺北定居,自筑摩耶精舍,在林泉嵐煙美景中以詩酒作畫自娛。后來與大千交往最多的當為張群、王新衡、臺靜農等人。又過了幾年,處于半軟禁中的但已獲得一些自由活動空間的張學良和夫人趙一荻也時常與張大千、張群等熟人舊交相聚,品嘗美食,詩酒相酬。至于林寄華,礙于輩分之差,她對這種應酬主動地“退避三舍”,但她一直與張大千保持較密切的交往。她得到的贈畫甚多。據同為張大千好友的蔡孟堅晚年回憶:林寄華擁有張大千的畫作至少有20幅以上。是很多與張大千同輩的熟人友好都比不上的。張大千晚年時為祝賀張群的八十壽辰,特將《長江萬里圖》相贈。此作存于臺北張群畫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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