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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也要引領中國的當代藝術"

中藝網 發(fā)布時間: 2009-11-10
西安美院院長王勝利訪談
編者按:客觀而言,中國當代藝術批評與創(chuàng)作的中堅力量,多少都和各大美術院校有關。自85新潮美術至今,主流與邊緣、官方與民間、傳統(tǒng)與先鋒彼此砥礪、互為撞擊,使美術校園內外也成為充滿創(chuàng)作活力的場地,與民間、野地、外圍的藝術家一起,讓中國當代藝術不斷發(fā)生。

今天,面對日益復雜的國內外政治文化問題,面對頻繁的國際選擇與國內展事,中國當代藝術繼續(xù)前行毋庸質疑,但問題是:如何建構中國當代藝術自身的價值體系與評判標準;如何呈現蘊含中國母體文化的視覺經驗與語言表達;如何實現中國傳統(tǒng)文脈與個人生命體驗的當代轉換,從而創(chuàng)作出真正具有東方智慧與中國經驗的優(yōu)秀作品,而非西方人權主義選擇的政治例證與西方多元文化的形式標簽。

從這個意義來講,中國當代視覺文化教育體系的建構任重而道遠。作為國家軟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各大美術院校應當以怎樣的戰(zhàn)略眼光,繼續(xù)承當起五四運動以來對新文化思想的不懈追問,承當起現代性在中國文化情境中的實現現代化訴求的歷史使命。

西安,素以悠久深厚的歷史文脈著稱于世。西安美院傳承歷史而面對當代,守護過去更要搏擊未來。時逢新一任院長上臺執(zhí)政,西安美院的學術主張與學科建構將會發(fā)生怎樣變化!這篇專訪將圍繞這些問題展開——

時間:2009年9月22日晚

地點:西安美院院長辦公室

采訪人:鄭娜

鄭娜(以下簡稱鄭):王院長您好!這次恰逢西安美院籌備60周年校慶,正是最忙碌的時候,難得您能抽出時間接受采訪。今年5月份您剛接任西安美院院長一職,外界對您很好奇,同時,也希望更多地了解西安美院未來的發(fā)展方向。我們知道每所院校都有自己的辦學理念和辦學特點,相較其它幾所美院,西安美院提出過“借古開今”的口號,意思是二者并重,但給外界的感覺卻是更注重傳統(tǒng),甚至只有傳統(tǒng)。據悉,這段時間您重提“借古開今”,請問,在您的理解中,與外界的感覺有何不同呢?

王勝利(西安美院院長,以下簡稱王):西安美術學院有自己的特色。中央美院、中國美院始建于民國時期,西安美術學院與共和國同年,是地地道道共產黨建立的學校。實際上,它的前身是延安魯藝,魯藝后來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到了東北,因為去的人較多,所以魯迅美院沿用了原來的名稱。另一部分遷到山西臨汾,又從山西臨汾搬到西安,1949年在此基礎上成立西北軍政大學。西北軍政大學舊址坐落于今天西安的長安縣王曲,當時是黃埔軍校第七分校所在地。后來,美術系和音樂系分別從西北軍政大學藝術學院里獨立出來,成立了西安美術學院和西安音樂學院。中央電視臺這次下了大力氣在西安美院拍片子,并在《見證》欄目中播放,就是因為西安美院有著特殊的歷史,它從延安走來,繼承了延安精神。它始終保持三個傳統(tǒng):一是周秦漢唐歷史文化;二是中國民間美術;三是延安革命文藝,代表了那一時期生機勃勃的新力量,由此又生發(fā)了兩個畫派:長安畫派和黃土畫派。石魯、趙望云都是長安畫派的代表人物,我們學校從延安走來的人比較多,98歲的汪占非今天依然健在。劉文西則是黃土畫派的代表人物。石魯原姓馮,他為什么改名呢?一是崇拜石濤,二是崇拜魯迅。從1950年末期開始到上世紀60年代,他完成了革命歷史題材在當代山水畫中的創(chuàng)新,創(chuàng)作了《轉戰(zhàn)陜北》等一批重要作品。黃土畫派實際上與長安畫派同時產生,盡管黃土畫派的提法是在上世紀90年代以后,而劉文西早在上世紀50年代末期到60初期年代已經形成了獨具風格的畫派,這個畫派是以他個人為代表,從這個意義上講,劉文西是一個極有創(chuàng)新的畫家,中國美術館收藏了他20多幅作品,現在對他的評價還沒有到位,我認為,劉文西是繼徐(悲鴻)、蔣(兆和)之后對中國人物畫貢獻最大的畫家之一,對其歷史定位還有待理論界進一步廓清。剛才談的是有關西安美院藝術的思想淵源。

從資源上講我們有3000多件藏畫,都是中國古代的繪畫精品,居八大美院之首。藏品數量大,質量高,五代以來的重要畫家,全都有。其中,藏有齊白石40幾幅作品,兩件傅抱石的經典代表作等等,都是我們引以為自豪的。我們對石刻的收藏也居全國院校第一,收藏的文物沒有斷代,從史前階段一直到明清。這要歸功于王子云夫人,她原是陜西歷史博物館館長,把歷史博物館的一些附件給了我們,成就了西安美院沒有斷代的歷史收藏。這些資源在教學中,起了很大作用,這是從“借古”的角度來說。

我當院長后,特別強調“開今”。周秦漢唐是中華民族的文明,雖然發(fā)生在這里,但它是整個中華民族的,我們只是近水樓臺而已,更重要的是要結合當代人的觀念去吸收傳統(tǒng)。以最大的功力打進去,以最大的勇氣走出來。出來是創(chuàng)造,是發(fā)展,只有創(chuàng)造才能發(fā)展,沉在傳統(tǒng)中不出來就是作繭自縛,是泥古不化。關注傳統(tǒng)文化,目的是運用,是創(chuàng)造。所以“開今”就是創(chuàng)新,只有創(chuàng)新才能發(fā)展,這是我的基本理念。所以我一再強調必須在創(chuàng)新上下工夫,在“開今”上下工夫。當然,怎樣“借古”,以什么樣的精神“借古”,怎樣“開今”,以什么樣的勇氣和視角“開今”,還有待進一步論證。這涉及到學風、教風等各個方面。

學者也好,院校也好,都需要寬闊的學術風范和學術氣度。大師體現的不僅是學術高度,更重要的是學術風范和學術氣度。

作為藝術家,一定要認真研究傳統(tǒng),才能抓住中國文化的核心,只有抓住根脈,才能找到自己創(chuàng)新的方向。而創(chuàng)新源于生活,所以生活是源泉,這是絕對真理。有了生活就有創(chuàng)新的熱情和創(chuàng)新的感悟。

鄭:藝術必須具備“生命體驗和生存經驗”。

王:這就涉及到藝術作品與普通人的溝通問題,怎么溝通?心靈溝通,就是你說的生命體驗。人和生活,人和生命,人和自然之間存在著天然的聯(lián)系。大家通常講精神內涵,對藝術而言,精神內涵是通過藝術語言得以表達,是把情感通過高超的繪畫語言體現出來,所以,怎樣把周秦漢唐的歷史文脈進行當代轉換,使其成為個體創(chuàng)作中的獨特體驗至關重要。因此,我說重在“開今”,不能光談“借古”。

鄭:“借古”是途徑,“開今”才是目的。

陜西歷史文脈為古代美術史研究提供了很好的基礎,特別是周秦漢唐的文化積累。但對美術史研究、藝術史的發(fā)展來說是不夠的,克羅齊說“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這意味著對歷史的闡釋需要用今天的眼光,觀念和方法進行研究。像美術史方法論,美術批評理論等都是研究歷史的基礎。請問,西安美院對此有何考慮?西安美院目前有哪些學術平臺,你覺得還需要加強哪一方面的學術建構,對學院的未來有何規(guī)劃,以對應當代新的歷史語境?

王:中國的美術學院,其現行體制基本上是挪用西方的傳統(tǒng)模式。半個世紀以來,我們一直在探討中國美術的教育體系問題,至今還未提出一套完備的關于當代美術學院的建構思路。

上世紀50年代初期,曾提出改革中國畫,為什么要改革中國畫呢?當時認為中國畫不科學,不立體、也不真實。中國畫似乎比較簡單、片面。于是那個時候就產生了很多新彩墨人物畫。從本質上說,這是對中國傳統(tǒng)繪畫的誤讀。中西方繪畫是兩個不同的體系,西方寫實,強調客觀性。實際上從后印象派開始,就強調主體意識,不再局限于描寫自然本身。而中國在唐代出現文人畫時就確立了感悟自然而中發(fā)心源,所以中國藝術很超前。但我們不重視自己民族文化的優(yōu)勢,認為西方很先進,實際上西方走在我們后面。

鄭:西方的表現語言是從寫實到抽象,我們是倒過來走。

王:所以在特定的歷史時期,我們是在搞倒退,不是在進步。中國的美術學院歷來只有兩大基礎教學:繪畫和史論。史論就是西方美術史和中國美術史及理論。西安美院在此基礎上又拓展了兩大基礎,一是書法,把它列為必修課。書法進入研究生的課堂,早已有之,但我們把它作為本科必修課,所有學生必學,提到了基礎課的高度,和書法入課堂的概念有所不同。書法代表了中國文化的抽象精神,體現了中國的藝術精神。書法進課堂,是中國的藝術觀念進入課堂,而不是書法本身。二是中國民間美術進課堂。民間美術代表一個民族的本源文化,民間藝術是中國美術的根脈,民間美術進課堂意味著中國的母體文化進入課堂。因此西安美院的基礎教學體系,有繪畫、史論,再加上書法和中國民間美術,共四類。

鄭:民間美術具有一種強悍的延伸力量。

王:民間美術與主體藝術的概念沒有嚴格的界定。舉例來說,敦煌壁畫是誰畫的,當然是無名的民間藝人。永樂宮的壁畫太令人震撼了,人物的皮膚,頭發(fā),首飾,絲織品,那些超真人大的人物縮小后不同物件的殘像依然那么得體,具有不同的質感和運動感。那時科學不發(fā)達,怎么能掌握這些高超的技巧?那么,誰是大師呢?我們每個人都應該好好想想這個問題。這就牽涉到:究竟什么才是中國的主體文化?我覺得還是本源的東西。誰能表達中華文化的主流精神,誰的藝術語言最能打動人,誰就能代表一個民族一個時代的制高點。所以陽春白雪和民間藝術之間的脈絡關系,值得理論界很好地研究。

課程體系改革,不能停留在觀念上。課程體系構建既要體現理念,更要落到實處。為此,西安美院在原有兩大教學體系基礎上,加了兩大基礎,目的就是要讓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本質進入課堂,讓中華民族的主體精神走入課堂,隨之帶來新的價值評判標準也就進入課堂了,并在創(chuàng)作實踐中得以體現和發(fā)揮。

另外,四大基礎課程改革引來的文化思考非常重要,它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具體的問題。它的創(chuàng)新不在于課程本身,而在于它所引發(fā)的文化思考。

中國雕塑進課堂,是對中國半個多世紀以來教學體系的有益補充。中國人從學畫開始,就從希臘和羅馬的石膏像入手,帶來的后果是嚴重的。當然我們可以畫希臘的石膏,畫西方的油畫,關鍵是半個世紀以來學生只知道希臘和羅馬,而不知道敦煌,不知道麥積山,不知道自己的祖先,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鄭:把母體文化撇到一邊去了。

王:自己的主體文化,自己的審美標準,自己的文化精神統(tǒng)統(tǒng)沒有了,因此,自身的價值判斷也就沒有了。課程體系的變革引發(fā)的問題是深刻的文化問題,非常重要。

鄭:從文化意義上說,第三世界往往是自愿被文化殖民的。

王:自愿被奴役,特別是年輕一代,這與教育和宣傳導向有很大關系。

鄭:您的看法似乎充滿憂患意識。

王:我們在搞教育,肯定要考慮人才培養(yǎng)問題,而不僅僅只是培養(yǎng)一個藝術家。

鄭:百年樹人。在樹人的過程中必須進行文化思考,如何培養(yǎng)真正的人才。這是充滿挑戰(zhàn)的命題,需要很大的勇氣和力度,因為牽涉到學科建構和對教育體制進行重新梳理。

王:具體地說,牽涉到課程體系的構建,體制的創(chuàng)新和改革。中國雕塑進課堂,意義在于要樹立中國的文化精神、重新界定中國的審美標準和尋找合理的教學機制。其目的在于如何培養(yǎng)真正的中國藝術家和產生真正的具有代表性的藝術創(chuàng)作。

鄭:這是藝術界和理論界極為關心的問題。現在評判藝術的一套話語體系的確是比較西化的。但我們自己的理論體系和評判標準又是什么呢?問題不僅在于從西方引進教學體系,關鍵在于引進的是什么樣的教學體系?是古典的還是現代的?

王:所以為什么西安美術學院在辦學上堅持要有自己的特色,就是因為我們很早就開始思考這些問題。

上述幾個基本教學體系進課堂了,效果還有待驗證。比如,中西方雕塑、中西方藝術精神、中西方的藝術語言特性的異同點在哪里,怎樣用中國的主體文化精神來表現我們對中國現場發(fā)生的思考?老師要解決這些問題才能教學生,光有命題不行,怎么教,教什么,怎么畫,用什么標準打分,這些都很具體,也很難操作。我不愿空談,要結合我們的教學改革,結合我們的課堂體系,引發(fā)的一系列理論思考。

鄭:據悉,您是西安美院最勤奮的藝術家之一,每天堅持創(chuàng)作,有自己創(chuàng)作的風格與追求。西安美院現在規(guī)模越來越大,作為院校都希望培養(yǎng)多元化的人才。請問,您的個人創(chuàng)作和學院培養(yǎng)多元人才之間有沒有矛盾?您是如何處理這種關系的?

王:我認為,學院院長必須是學術帶頭人,這對院校非常重要。學校的基本模式是學生求學、專家治學、校長治校。學生求學體現在“以生為本”,專家治學體現在“教學主體”,而校長治校體現在“頂層設計”的辦學理念上。專家如果在藝術實踐中不深入思考一些問題,比如傳統(tǒng)和當代,藝術形式和內容的表達,個人風格的構建等等,不梳理中國的歷史文化,不思考未來的發(fā)展,不占領學術制高點,這個學校的學術和專業(yè)就值得質疑。我極反對外行領導專業(yè)院校。作為院長,作為專家,必須要對學術有足夠的重視,自己的藝術實踐一定要有高度。我強調系主任一定是這個系里專業(yè)最優(yōu)秀的學科帶頭人。

鄭:我還有一個疑問,就是在一些重要的國際展事上,像卡塞爾文獻展、威尼斯雙年展、圣保羅雙年展,以及國內當代藝術大展上,比如廣州三年展、上海雙年展中,很少看到陜西籍的藝術家和西安美院的藝術家出場,請問,您對此有何評價,據您了解西安美院的藝術家對此有何想法和打算?

王:這個提問非常好。當代性這個話題是絕對不能回避的,它是歷史的必然。中國藝術創(chuàng)作肯定要往前走,不能搞倒退。問題在于如何看待當代性,當代性的概念是什么?是北京798展示的那些藝術,還是充滿西方文化內涵、審美標準以及價值觀念。所以不能簡單看西安陜西籍的畫家,參與當代藝術展事的人員數量,這只是表面現象。問題在于中國當代藝術的關注點在哪里?什么才是中國自己的當代藝術創(chuàng)作,這是核心問題。

中國目前的當代藝術現狀是什么,我覺得多數作品體現的是西方的價值觀與審美趣味,是西方體系的中國挪用,有的甚至就是拿來主義直接模仿,這個是普遍現象,非常要命。

舉個例子,同樣是華裔法國藝術家,我喜歡趙無極,不喜歡朱德群,因為朱德群的語言是西方的,而趙無極的語言是東方的,東方的哲學與智慧在他作品中得到充分表達?;仡櫖F在的中國當代藝術,如果把無聊、麻木、無賴這些劣根性放大了在藝術中加以表達,認為它是中國人的主體精神面貌,這未免太荒誕了?,F在理論界、批評界還未對此現象進行很好地分析。

鄭:中國社會處于復雜的社會形態(tài)中,前現代、現代、后現代以及后殖民文化語境。

王:不能排除西方文化用資本對中國的主體文化進行沖擊與改造。對于中國現代性問題,我個人充滿憂患意識。上世紀60年代,提出什么是當代性的問題?那時黃胄的畫出來后,鄧拓寫了一篇文章叫“黃胄繪畫中的三新”:思想新、意境新和畫法新。藝術手法新,難道不叫當代性嗎?創(chuàng)新就是當代性。

鄭:當代性是在問題意識中的創(chuàng)造性。

王:每一個時期都有創(chuàng)新與當代的問題,李可染把光引進創(chuàng)新中國山水畫,是不是當代?傅抱石、石魯的新山水畫是不是當代?錢松嵒《紅巖》的崇高、《常熟田》的新江南,較之于四王是不是當代?他們主要是針對傳統(tǒng)藝術,提出當代的命題、當代的概念,而且是站在中國文化脈絡之上理解當代。改革開放這個時期,西方對我們沖擊得很厲害,現在,當代的標準往往是按西方的價值觀和標準來評判的。我的理想是:“西安要引領中國的當代藝術”。在西安這個地方引發(fā)了關于當代性的思考很有意義,什么是中國的當代藝術?中國當代藝術要傳承中國什么樣的審美標準?我們要直面問題,而不是回避。為什么我要談重在“開今”,就是談怎樣關注當代,“開今”的一個很重要的課題就是對中國當代藝術到底是什么,一定要進行理論探討。

鄭:您關注的是西安美院怎樣利用歷史積淀的優(yōu)勢,走入到國際文化建構的前臺去。也就是,如何把地域文化給予西安美院的藝術資源和當代藝術創(chuàng)作進行轉換。

王:西安這個地方,如果沒有深厚的傳統(tǒng)文化根基,就不會有撲面而來的中國氣息在里面。

鄭:您認為西安美院要建構什么樣的學術平臺,以便把自身的文化判斷和目前取得的創(chuàng)作成果呈現給大家?

王:西安美術學院作為大學是培養(yǎng)人才的地方,同時又是匯聚精英的地方。不管是藝術實踐,還是藝術理論,我們都吸收了一批優(yōu)秀的學者,當然學校的當代批評理論這塊還相對薄弱。

西安美術學院有國家名師,有精品課程,無論是抓質量工程還是教學評估,確實取得了一些成果。但這還遠遠不夠。最終還是需要落實到對人才的培養(yǎng),出作品,出人才最重要。因此,以后我們的工作重點是努力建構當代藝術批評與創(chuàng)作平臺,把培養(yǎng)藝術的實踐人才和理論人才緊密結合,實現理論與實踐互動,以西安為平臺引領中國當代藝術理論和創(chuàng)作的本土生發(fā)。我愿意為有識之士搭建廣闊的學術平臺,在這里與大家一起進行分析、探討、研究、能夠預示未來學術發(fā)展方向的當代思考,從而推動西安美院的良性成長。

鄭:現在院校之間的競爭實際上是人才建設,打的是沒有硝煙的人才儲備戰(zhàn)。

王:是啊,劉備為什么三顧茅廬去請諸葛亮,有人才就可以得天下,有人才就能夠占領學術制高點,這非常重要。

鄭:王院長還有其它想談的問題嗎?

王: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領導作風。如果領導太強悍,就會扼殺集體的智慧。所以辦學與管理學校要講究方法,要有團隊意識,注重團隊建設。團隊的重點就是以專家、教授、名師為群體的核心力量。一所學院,肯定要有一批具有號召力的專家學者,它是成就一所名校的靈魂所在,學生就是奔著這批人去的。

另外,管理團隊也不容忽視,現在教育規(guī)模比過去大多了,如何把學生的思想工作做好,把學校的管理制度定好,讓專家,學者安心搞學術也是一個關鍵問題。怎樣才能做到民主管理、科學決策,讓大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話說盡了才能有科學的決策,如果大家不說盡,不敢說,或者不想說就麻煩了。不想說意味著領導不務正業(yè),這個學校沒勁誰去說,都不想說。不敢說就是領導作風霸道,所以不敢說。不敢說,不想說就不能形成良好的學術氛圍,就不能讓純凈的氣場貫穿在學生的求學當中,貫穿在專家的治學當中,貫穿在校長的治校當中。

說到本質就是四個字“求真務實”,再四個字“內涵發(fā)展”?!皟群本褪遣蛔霰砻嫖恼?,“求真務實”就是秉持科學精神,不是喊喊口號,搞搞假大空。如果教師沒有良好的求真務實精神,就不能教給學生求真務實的精神。因為我們是教書育人,不僅僅是傳授知識。

所以我常說,誰能聚四海之賢,誰就能辦一流大學。作為一個領導者,同時又是一個藝術家,就要有寬廣的心胸,不能嫉賢妒能,看不得別人有高見,集體智慧太重要了。西安美院今后要以特色和質量為立校之本,注重“內涵”。從長期來說,就必須提高軟實力,不注重“內涵發(fā)展”,過幾年就被掏空。前面喊幾年還熱熱鬧鬧,再這么喊下去就枯竭了,不垮才怪。

“求真務實”就是把一些想法真正落到實處,才能慢慢聚集力量,達到預定目標。關于“內涵發(fā)展”,現在我們還要進一步展開談,它需要真正進入到課程體系,進行教學討論,專業(yè)分析,在實踐中反復驗證。西方一兩百年的教學實踐形成完善的體系,按照體系進行課程設置,再經過幾代人的論證進行補充和修正。

我們現在才開始構建中國自己的教學體系,還沒經過實踐的反復論證,所以更談不上有多少成果,但不注重“內涵發(fā)展”,最后肯定就跟“大躍進”一樣喊口號,只有害處,沒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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